新型冠状病毒肆意蔓延,电视、纸媒、微信、QQ等,每天都传递着大量的疫情信息。一段视频撞入我的视线,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女医生声音嘶哑、低沉、急促而又焦急:“大家好!有没有N95口罩啊?我们科室一个N95口罩也没有了!一件防护服也没有了!护士长感染住院了,科室两个医生在咳嗽,我今天也开始咳了……”伴随着话语里的一阵阵咳嗽声,我的心紧成了一团。
我马上想起了姐姐,她是感染科的医生,这次主治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疾病,她们医院缺不缺口罩和防护服呢?在家人的印象里,医生是最辛苦的职业,从来没有节假日的概念,只能倒班休息。姐夫是外科医生,姐姐是内科医生,长年累月忙忙碌碌、加班加点,很多次家庭聚会、出游的活动,缺席的多半是他俩。这次碰上突然爆发的疫情,他俩更是难得有片刻休息,尤其是姐姐,直接面对新冠病人,复杂而又危险,让一家人担心挂念!
腊月二十七,回到应城和父母一起吃年饭。医院里,病人依旧很多,姐姐、姐夫还是下不了班,满桌的菜肴,热气渐散,实在不能久等,只能举杯开始敬酒。第一杯,不敬父母,敬医生!敬姐姐、姐夫!敬最可爱的人!我们一家人起身为他们干杯,希望他们平平安安!晚上近10点钟,一脸倦容的姐姐正准备休息,科室主任打来电话:“又接了5个病人,忙不过来了,快!赶快来科室帮忙!”口气斩钉截铁、毋庸置疑。姐姐嘟哝了一句:“我都上了一天班了,明天又是一天门诊!”,说着还是一阵风似地走了。
姐姐回到家里,已快转点,她直接钻进了被窝。第二天清早7点起床,赶去上门诊。
我好奇她的工作,悄悄溜到感染科住院部,在门口就被拦住了,窗子里面晃动着医护人员的身影:穿着防护服,戴着防护帽、护目镜、大口罩,全副武装,像生化部队的战士,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又悄悄地来到门诊大厅,挤满了嘈杂的人群。门诊室里,姐姐正在诊断一拨又一拨的病人,她根本无暇抬头观望我的存在。我悄悄地退出去,不由得又打了几个寒战,这该有多少病毒漂浮在她的身边啊!
非常时期,很多医院病人多,医生少,医院不可能不收治病人!医生也不可能不管病人!医生就只能连轴转。
姐姐、姐夫也在忙着他们的病人。侄女在武汉,腊月二十六就放春假了。他们没有时间开车去接,让女儿自己坐火车回来。侄女一方面买不到票,一方面也生爸妈的气,完全不关心自己,就不怕自己坐火车人多,感染了?不回去,就一个人在武汉呆着过年算了!侄女的赌气,做父母的无暇顾及,倒是做姨父的心疼了!老公知道这几天新增病例太多,去武汉是个很危险的事情,但孩子的父母在前线拼命,把一个小丫头丢在武汉过年,怎么也于心不忍吧!老公在腊月二十八,毫不犹豫地开上车,载着我,去武汉接回侄女。孩子说,她以后嫁人,就要嫁像姨夫这样关心细致勇敢的人!
因为深入了解了医生的辛苦和忙碌,我想替他们分担些什么!
因为亲眼目睹了医生的紧张和危险,我想替他们保障些什么!
因为切身感受了医生的无惧和无私,我想替他们奉献些什么!
我加入到了湖北省创业教育精英——武汉软件工程职业学院创业学院院长高泽金建立的 “抗疫情民间行动”社群。这个社群里的骨干,很多来自他牵头建立的“湖北省双创教育工作者联盟”群,有武汉体育学院的张媛老师、武汉软件工程职业学院的周敏老师、陈力老师、肖涌老师等、长江职业学院的李蓓蓓、蒋文娟、还有一大批创业者、甚至广东、江苏的一些志愿者们。
大家每天忙得像陀螺:建立医护人员协助群,协调车辆送医护上下班;捐款买物资,组织学生创业团队捐赠;接洽大型企业、社会团体、基金会、名人名家、海外人士等社会力量捐赠;筛选海量信息,沟通捐赠、受捐双方,整理需求信息;办理慈善总会证明、订舱、清关等手续,联系物流服务医院运输物资;救助新冠病人入院;报名当志愿者搬运物资…… 受他影响,我捐款3500元,为医院购买急缺物资;我筛选信息,多方联系,牵线搭桥,为医院联系捐赠;我参与力所能及的救助活动,相帮于危难。
有一个救助活动,想来还是有些惊心动魄。腊月二十九,一对小夫妻网上求助。两人是新武汉人,武汉急需的专业人才。一个是医生,半月后就将修完产假披挂上阵;一个是工程师,在中国制造最具代表性的某单位工作。二人自诊疑似,本该隔离。住不上院,也不能住院,一个3岁的宝宝、一个3个月的宝宝处于极度风险之中。急需家人从长春来汉照顾孩子,小夫妻才能自行隔离,但家人无法落地武汉。
其时,武汉刚刚“封城”,一切特殊情况都没有处理的通道。为了救助这样的一家子,大年三十,在高院长的组织策划下,我和爱心人士积极参入,帮助完成了一场生死时速,一次长春——郑州——大悟——孝感——武汉的接力。在武汉市封堵桥隧,市内交通阻断;孝感市宣布24时封城,所有汉孝通道被或官方、或民间焊死、挖断、堆土的情况下,想办法、出主意,不断调整方案,与时间赛跑。24点整,接孩子姑姑的车辆终于通过关卡,消息传来,所有人瞬间泪崩。
赠人玫瑰,手留余香。一次次看到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别人度过难关的过程中,我收获的是感动、心安。
但也有自己无法掌控的痛苦与无奈。疫情来得如此迅猛,病人急剧增加,医疗防护用品严重不足,尤其是县市乡镇、边远地区更是缺乏。应城市人民医院也发出了接受社会捐赠的公告。我在各个救助群筛选信息,联系捐赠:
联系王浩老师对接的阿拉善基金会,答应捐赠口罩5万个,货源没能保证;
联系孝感义工联优秀毕业生丁建喜,发口罩1万个到应城,物资下落不明;
联系优秀毕业生董文海的长江商学院校友捐赠防护服2千件,被抢光;
联系优秀毕业生董文海的长江商学院校友定向捐赠外科口罩2万个,被湖北省红十字会接管,正在等待分配中;
联系高泽金院长对接的北京值得买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捐赠医用手术口罩5千个,赶工生产中。
物资一直没有到位,我深感羞愧,把捐赠医院的联系电话改成了我个人的,继续寻找,继续等待,我害怕放空炮。
医护人员冒死救护病人,很多近乎裸奔,缺乏合规的N95口罩,缺乏防护服,缺乏护目镜……
看着医护人员为了节省防护服,穿上6个小时不敢吃喝,不敢上厕所,以免更换“浪费”,这衣服的成本太贵了;
看着医护人员用垃圾袋自制防护衣,用塑料薄膜蒙脸做护目镜,用卫生巾自制口罩;
看着视频中医护人员的同伴被感染倒下,他们爆发的锥心痛哭;
我的心一次又一次地震痛了!
我宁愿自己掏钱买一些去赠送给他们,但拿着钱也买不到医用物资。和多个药店联系,防护用品均不达标,只能民用,不能医用。
疫情还在继续,我没法置身事外。我在想我的任务及贡献不仅仅是呆在家里不外出,过“猪”一般的生活吧?我还应该尽己所能,履行一些社会责任!多打电话关心一些就业创业的学生,多联系一些朋友、校友资源,投身抵抗疫情的战斗。我希望自己战果累累,多想给姐姐、多想给你一只N95的口罩,阻断病毒,让最可爱的人与时间赛跑,从死神手中抢过一条条生命啊!
我们渺小,但我们应尽力伟大!